優游適意活在當下 莊子是宋國人,宋國的祖先是殷商的後代,對周朝而言算是「亡國之臣」。再加上是小國,國力並不強大,時常成為被攻打的對象,戰國時期宋國四度被當成戰場,可想而知民生凋敝,宋國人也因此常受嘲弄,守株待兔(《韓非子.五蠹》)、揠苗助長(《孟子.公孫丑上》)等故事的主角都是宋國農夫。 莊子不但生活在這樣的處境下,他的生活也很窮困,但他懂得自得其樂。他曾經夢到一隻自在飛舞的蝴蝶,使他完全忘記自己的存在,醒來一看,發現自己還是僵臥不動的莊子,不知道是他夢見自己變成蝴蝶?還是蝴蝶夢見自己變成莊子?(《莊子.齊物論》) 西方也有類似的故事,白天享樂的國王,夜裡夢見自己變成牧童,辛苦地牧羊;白天辛苦牧羊的牧童,夜裡夢見自己變成可以盡情享樂的國王。 究竟是做國王好,還是做牧童好?這時還不如當個牧童,把該受的苦先受完,晚上才能好好享受美夢。辛苦工作一天,睡眠是一種安慰、補償與鼓勵。耶穌說,太陽下山時就把煩惱丟開,一天的苦夠一天受了,如果把今天的苦留到明天,明天又有新的苦,人生豈不是苦上加苦? 電影「亂世佳人」的女主角郝思嘉遭遇南北戰爭複雜的情況,經歷了人生的悲歡離合,最後也只能說:「明天再想吧!」人生的問題層出不窮,今天能平安度過就不錯了,一天有一天的煩惱,活在當下並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是上策。 《莊子.秋水》講述莊子與惠子在濠水的橋上遊覽。 莊子說:「白魚在水中從容地游來游去,這是魚的快樂啊。」惠子說:「你不是魚,怎麼知道魚快樂呢?」莊子說:「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快樂呢?」惠子說:「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的情況;而你也不是魚,所以你不知道魚快樂,這樣就說完了。」莊子說:「還是回到我們開頭所談的,你說『你怎麼知道魚快樂』這句話時,你已經知道我知道魚快樂才來問我。我是在濠水的橋上知道的啊!」 人靠言語互相溝通,效果未必理想,那麼,人與萬物之間能否溝通?在莊子看來答案是肯定的。白魚以「出游從容」,使莊子覺得魚樂。魚是否樂或能否樂是一回事,莊子的感覺則是另一回事。 莊子說出自己的感覺,原本不必勉強別人同意,惠子卻執著於言語的真實根據,而忽略了人的心靈能力未必要靠言語才可抵達真實。在這場簡短的辯論中,惠子為什麼輸了? 他一開始聽到莊子說「魚樂」,就「知道」莊子知道魚樂,但他隨後又說「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的情況」,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所以他自知陷入矛盾而不再追問。這整段辯論並未觸及莊子是「如何」知道魚樂的。 (完整內容請見 《品味人生12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