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俄羅斯、德國、荷蘭及法國公司合資的「北溪」天然氣管線,約一一二七公里長、位於海平面下逾七十九公里,前年九月遭破壞,華爾街日報十四日以長文獨家披露內幕。
報導稱,由於北溪管線將俄國天然氣輸送到歐洲,為俄國侵烏提供數十億美元資金,幾名烏克蘭高階軍官和商人前年五月商議加以破壞。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起初同意這項計畫,但在美國中情局(CIA)得知並介入後,他就喊停。
口頭安排 未留紀錄
不過,相關安排均為口頭上,沒留下任何書面紀錄。荷蘭軍事情報和安全局(MIVD)六月得知該計畫後向CIA示警,美方很快告知德方,並提醒澤倫斯基辦公室,以中止此一作戰。惟時任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司令札盧茲尼抗命,還加快推動,「札盧茲尼團隊」並修改原始計畫。
事發後,調查本案的德國當局六月對一名烏克蘭男潛水教練發布歐洲拘捕令,並請波蘭當局逮人,但波方卻讓他溜了,至今原因不明。
一位德國高官直言,對北溪管線如此規模的襲擊,足以觸發北約(NATO)的集體防禦條款,德國的重要基礎設施卻遭「我們提供大量武器和幾十億資金支持的國家(烏克蘭)炸毀」。
二月才被澤倫斯基撤換,之後調任烏克蘭駐英大使的札盧茲尼以簡訊否認對此知情,並宣稱烏軍未授權執行海外任務,因此將不會參與。一位烏克蘭安全局(SBU)高官亦否認烏克蘭政府與此事有任何關係。
行動成本 30萬美元
報導稱,破壞行動成本約卅萬美元,包括在德國濱波羅的海港市羅斯托克租用約十五公尺長的小遊艇「仙女座號」,以及幾名訓練有素的民間潛水員等六名成員,其中一人是卅幾歲的女性,以予人這是一群朋友搭船出遊的錯覺。鑒於抗俄中的烏軍沒有資金又愈來愈仰賴外國金援,故參與計畫的商人同意相助,並由一位有特戰實戰經驗的現任將領督導,由此人直接向四星上將札盧茲尼報告。一名參與者形容計畫是「公私夥伴關係」。
該將領找來一些在策畫對俄祕密軍事行動上有經驗的烏軍高階特戰軍官,例如特戰部隊上校薛文斯基。仙女座號則是在一家波蘭旅行社暗助下租借,而該旅行社是烏克蘭情報機構近十年前所設,旨在掩飾財務交易。
2大效應 對烏有利
薛文斯基此前在廣播節目訪談指稱,破壞北溪管線的行動對烏克蘭有兩大正面效應。一是有助降低俄國對挺烏國家的影響力;二是使莫斯科僅剩一條將其天然氣銷往歐洲的主要途徑,即穿越烏克蘭的管線,儘管遭俄國入侵,基輔每年仍收取數億美元的俄國石油及天然氣過路費。
該行動造成北溪管線四個管道中的三個受損,近兩年多過去,德國仍因此必須日付約一百萬美元租借液化天然氣的浮動式接收站,但只能填補原本北溪管線輸德的部分流量。澤倫斯基為此責難札盧茲尼,但後者不當回事。
北溪管線因爆炸而大量外洩的地點在丹麥及瑞典專屬經濟區(EEZ)內,使德、丹、瑞三國分別展開調查,但拒絕俄國加入,丹、瑞已於二月結束調查,但幕後主謀依然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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