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經典插圖版】
一個富有而驕傲的英俊先生、一位任性而懷有偏見的聰穎小姐, 當傲慢碰到偏見,激出的火花僅只是精彩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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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請勿將我視作一位故意讓你苦惱的女性,只要把我當成一個理性的、正在說出肺腑之言的人就可以了。」
●「你不應該為了一個人而改變原則和誠實的意義,也不該試著去說服你自己或我。不要將自私錯當謹慎,這樣渾然不知幸福即是危險。」
【精采書摘】
想到達西要離開,就不能不想到達西的表哥也要跟著走,不過費茲威廉上校已表明他沒有迎娶她的意思,所以雖然他是個討人喜歡的人,她倒也不會因為他要離開而覺得難過。
當她這樣想的時候,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嚇了她一跳,精神也隨之振奮起來,因為她猜想來人肯定是費茲威廉上校,他曾有一次就在晚上來訪,現在一定是特別過來探望她的。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粉碎,撲向她的情緒也迥然不同,她目瞪口呆地站在屋裡——因為走進門來的人是達西先生!
只見他急切地向她問好,告訴她此行是過來探望她的,並且希望她的身體已經好一些。她態度冷淡地給出回覆,他則是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在屋裡頭來回踱步。伊莉莎白覺得很奇怪,但是什麼都沒說,經過幾分鐘的沉默,達西先生惴惴不安地走向她,隨即開口說道:
「我一切的掙扎都是枉然,一點用也沒有——我再也無法壓抑我的感情了。你必須聽我說,我是多麼真誠地欣賞你、愛慕你。」
伊莉莎白此刻的驚訝真非筆墨所能形容。她首先瞠目結舌,再來兩頰泛紅,隨後滿腹狐疑,最後沉默不語。達西先生把這種情形解讀成十足的鼓勵,於是和盤托出長久以來對她的感覺,清晰地訴說衷曲。不過他除了道出心中的愛慕以外也說了其他感覺,而且說的時候竟是態度驕傲勝於舉止溫柔。他認為伊莉莎白家世寒微,雙方家庭背景上的差異使他愛她的心備受煎熬,他娓娓道出這一切,而其結論是他為此而掙扎受傷。達西雖是表白了,卻也讓他的求婚非常不可能成功。
雖說伊莉莎白打從心底厭惡他,面對這個男人的深情仰慕畢竟無法無動於衷,她的意念倒是一分鐘也沒動搖過。起初她因他所受的痛苦而覺得抱歉,直到後來因為他的措辭感到怒火中燒,所有同情都化成肚子裡的一把火。儘管如此,她還是克制自己,耐心地讓他把話說完。他的結論是他對她的愛非常之深切,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無法不愛她,現在他希望她能夠以答應他的求婚來回報他對她強烈的愛。
當達西說這話的時候,伊莉莎白可以明顯感覺到,達西一點也不懷疑他會得到肯定的答覆。雖說達西語帶憂愁和焦慮,臉上神情卻是十足的自信。這樣的情形使得伊莉莎白更加生氣,待他一說完,伊莉莎白即漲紅著臉說:
「我相信,這樣的情形就是一般所說的告白。然而一方的告白並不一定會得到另一方相等的回報,所謂的責任或義務都是當事人心有所感的產物。在這個情況下,如果我感覺到我應該感激你,我現在就會向你致謝。但是我感覺不到我有向你致謝的必要——我從來就不奢望得到你的愛慕,而且你剛剛表白的態度也是非常不情願。對於有人因我而痛苦一事,我誠感抱歉,這純屬無心之過,而且我希望這樣的痛苦只是短暫的。如同你所告訴我,這份感情是你長久以來都盡量避免正視的,相信在這番解釋後,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對我的感情給忘了。」
斜倚在壁爐架上的達西先生看著伊莉莎白的臉,聽著她說的話,心中的忿忿不平不下於驚訝錯愕。他氣得臉色發白,五官清晰反應出內心的怒海波濤,他努力要讓自己鎮定下來,而且除非相信自己已然恢復鎮定,否則他絕不開口說話。這等待中的靜默讓伊莉莎白感到很難受,最後,達西先生總算以強裝出來的冷靜語調說道:
「這就是我榮幸之至所能盼到的回答!尚請不吝指教讓我知道,我何以得到如此無理的拒絕,雖然這已經無關緊要。」
「也請您不吝賜教,」她答道,「為何煞費苦心地激怒我、侮辱我,為何你選擇告訴我,你必須違背自己的意願、理性,甚至是違背自己的性格來喜歡我?如果我的回答無禮,你所說的話豈不是造就我無禮的理由嗎?不過我有其他令我憤怒的原因。就算我不討厭你、對你沒有什麼感覺,或者就算我喜歡你好了,你想,我可能接受一個毀了——也許是永遠地——毀了我至愛的姊姊一生幸福的男人嗎?」
當她說著這些話時,達西先生的臉色變了,不過情緒的作用只有瞬間,他聽她繼續往下說,沒有要打斷她說話的意思。伊莉莎白於是繼續道:
「我有足夠的理由討厭你。任何動機都不能使你在那件事中扮演的不公義角色得到原諒。相信你不敢也不能否認,即使不是你一個人做的,至少也是你主謀的——讓一方因善變與心情不定而受眾人非難,另一方因為希望落空而受到眾人嘲笑,而且讓他們兩方都陷在最難受的痛苦中。」
她停了一下,憤慨不減於剛才望向達西的眼神,只見他臉色平靜地聽她說話,一點兒也沒有因她那一番話而顯出後悔之意。他甚至還噙著一抹對此不可置信的輕笑看著她。
「你能否認自己的作為嗎?」她重複道。
他故作平靜地回答:「我不會否認,我的確是想盡辦法要將我朋友從令姊身邊拉開,而且我很高興我成功了,我對他可說是比對我自己還要好。」
伊莉莎白很鄙視這文謅謅的客氣回話,卻也聽出了其中之意,儘管這話仍舊無法討好她……
《傲慢與偏見》【經典插圖版】──在傲慢與偏見之間,細細品味珍•奧斯汀的理性與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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