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評論指出,美國總統川普對中國發動貿易戰,表面看來已招致中國的官員、商界和國營媒體砲口一致譴責華府的保護主義行徑,但在大陸民間企業界,卻有一些人暗自支持川普向北京當局施壓促其改革。路透專欄作家考克斯(Rob Cox)21日撰文指出,這是因為這些大陸企業家期盼大陸市場更自由開放,但國內卻乏人能向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施壓加速這方面改革。儘管川普開出的貿易要求大多數都未直接對他們有利,但川普幾乎可說是北京高層唯一的改革壓力來源。
考克斯說,大陸民間企業主管固然很少人自認為會受益於美國加徵進口關稅或緊縮投資限制,但他們仍暗自支持川普,是基於大陸市場改革動力停滯不前。看在這些人眼中,習近平似乎對經濟議題大致沒興趣,偏好聚焦於如何使中國共產黨再度偉大,做法包括強化對國營事業的控制等,北京高層也似乎不願耗費政治資本推動棘手的改革。
此外,過去一年來,中國政府愈來愈鐵腕干預一些領域,特別是消費者科技業。例如,政府凍結核准新電玩遊戲發行執照,已使遊戲業備受衝擊,從遊戲與社群媒體巨人騰訊第2季出現2005年來首見盈餘比一年前衰退,可見一斑。騰訊市值自1月來已跌掉40%,相當於蒸發掉約2,400億美元。
又如北京字節跳動公司的「今日頭條」應用程式(App)今年稍早遭強制暫停下載,另一款較小的產品甚至被迫完全關閉,以致創辦人張一鳴只好出面公開道歉。整體而言,不難想見為何大陸許多民間企業不看好政策展望。
因此,考克斯說,改革派人士期待川普能成為刺激中國大陸經濟改革的外部驅動力。他們的想法是,川普揮舞的關稅大刀儘管很鈍,但若是能迫使中國領導層有所行動,或許也能迫使共黨高層同意一些他們寧可避免的市場開放措施,那將進一步協助提高民間企業的競爭力,尤其是跟大陸國營企業競爭。
考克斯指出,這種論點背後有其邏輯:過去一年來中國當局宣布的少數自由化措施,像是對外國車商和金融服務業者取消中外合資經營企業限制的計畫,就是對白宮遊說施壓的回應。
北京高階官員近幾周來也紛紛高談闊論要重振民間創業活力,例如習近平本月就在北京一場民營企業座談會上承諾「堅定支持」企業與創業家,信誓旦旦表示將減稅、讓融資更容易取得,並給民營企業與國營企業公平競爭的環境。
官員表態力挺民間企業,這種新的政治氛圍究竟是因為美國壓力促成的,或純粹只是北京當局認清民間企業對經濟的重要性,尚難下斷語。無論如何,大陸企業主管私下正默默寄望川普帶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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