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布滿眾多管線和纜線,傳輸作為現代世界命脈的能源和資訊,雖然人們平常幾乎看不見也不在意這些設施。然而,俄國輸送天然氣至歐洲的北溪一號、二號管線九月廿六日發生爆炸,人們才明白這些重要的海底基礎設施受到的保護相當薄弱,非常容易受到攻擊,一旦遇襲可能對全球經濟造成災難性影響。
長達150萬公里 可來回地球月球一趟
海底電纜分析公司TeleGeography指出,超過一百卅萬公里光纖電纜在海底綿延,長度從地球延伸至月球來回一趟綽綽有餘。這類電纜寬度約和園藝水管一樣,世界九成七的通訊,包括數兆美元金融交易,每天都要透過這些電纜傳輸。
英國前財政大臣蘇納克在二○一七年的報告警告,若沒有這些電纜,現代生活可能瞬間凍結,經濟將崩潰,各國政府將難以彼此溝通,也無法和他們的軍隊聯繫。
海底設施脆弱 每年數十起斷裂事件
這次天然氣管線爆炸案發生在波羅的海。當地深度相對較淺、交通繁忙,且海底還有兩次世界大戰未爆彈。但這次爆炸案顯示,即使在相對擁擠的波羅的海,神不知鬼不覺打擊海床上的基礎設施並逃逸,仍有可能發生。
蘇納克的報告指出,全球每年都會發生數十起海底通訊電纜斷裂事件,通常是漁船和船錨造成,也顯示海底電纜的脆弱性。海底電纜的位置並非機密,沒有受到國際法完善保護,破壞電纜也不需要大量專業技術和資源。
丹麥退役海軍上將約根森表示:「我們的基礎設施很脆弱。波羅的海北溪管線外洩使我們更關注網際網路纜線、電纜和天然氣管線的脆弱性。」
亞馬遜、臉書母公司Meta、谷歌和微軟等網際網路巨頭,一直在推動電纜網路普及,他們擁有愈來愈多海底電纜,各國政府也因此不必花公帑鋪設海底電纜。但蘇納克的報告稱,由於民營公司對國家安全的思考並不如政府這麼周全,他們對於來自俄國等地對於電纜的「激進新威脅」沒有警惕。
預防海底攻擊 專家稱比探索太空重要
業界現在呼籲對保護電纜採取更多作為。美國電纜公司SubCom副總裁卡羅賓表示:「有鑑於海底電纜對於全球通訊的重要性,以及對經濟和社會廣泛影響,保護這些重要資產是當務之急。」
卡羅賓呼籲政府和「關鍵利害關係人」合作,「確保保護新的和現存系統是優先事項」,並制定「減輕電纜系統風險的明確流程」。
北約國家冷戰後減少反潛軍力,裁減國防預算,並一度認為俄國威脅已降低。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希克斯在二○一六年領導的一項研究指出:「在許多西方國家,探測、追蹤、威懾和對抗俄國海底活動的能力已經萎縮。」
法國退役海軍中將、法國前高階軍事研究中心負責人奧哈加雷表示,西方國家「讓他們自己睡著了」,他們現在必須全心投入,更努力保護俄國所認定重要且脆弱的海底電纜和管線。
他表示,西方對海底攻擊的防衛能力「確實落後了」,事實上「海底顯然遠比探索太空重要,與其探索火星,我們必須更努力保衛基礎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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